第七章 张英豪的宅邸在教堂的西面,是一处哥特式风格的小房子,同样笼罩在一片浓密的树林里。但比起风月家的优雅,这里就想的有些阴森恐怖。小别墅的花园前是一扇腐朽的铁门,铁门外树着两尊古怪的雕像:施芬克斯、美杜沙。 “这个老头果然有些变态。”汤耿志咕哝着,伸手按爬山虎丛中的电铃。 几分钟过去后,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回应。 “妈的,这老变态难道已经逃走了?” 钱婆婆抬脸冷冷望了粗鲁的刑警一眼,自己转着轮椅滚到门边。她伸手摸了一下那扇上栓的铁门,把门给推开了。 “这扇门根本就没上锁。” 汤耿志以及其怀疑的眼神看着她,跟着这位老太太进入花园。 “母亲……”叶神父想要说什么,但被这位老夫人用眼神狠狠地截断了话语。 汤耿志注意到这一点,不禁暗想:这位神父竟然这么害怕他的老妈啊,不过这个老女人也太厉害了吧。 里面的房门同样是半虚掩着的,汤耿志推开它,一马当先走进黑乎乎的门厅。他在墙壁边摸索着电灯地开关,忽然脚下一滑,向前冲去。跌跌撞撞的汤警官赶紧调整步伐。待到站定,发现自己脚底下踩着什么。 就在这个时候,梅若芬打开了电灯。 “你以前来过这里?”莉莉问梅若芬。 “我有许多蜡人都是请张先生帮忙做的。” “他还会做蜡人?” “嗯,可以造得和真人一模一样。” “哦。是吗?”莉莉冷笑着问。 “你们两个别闲聊了。”汤耿志指指门厅前方。两个女孩不说话了,就在她们面前有一具倒在地上得裸体维纳斯塑像,塑像的旁边还有一辆小滚车。 “这尊塑像才是西饼屋原来的那尊。”钱婆婆说。 “这么说的话,这个张老头和这谋杀案,的确有关啦。” 没有人开口回答他,对于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。大家更关心的是张英豪这个人此时到底在哪里。 “张先生?”汤耿志大声地喊起来。“你在吗?” “张叔?” “张英豪先生?” 几个人一起叫唤,但都没有回应。 “他不在吗?”莉莉警官皱起眉,推开一扇房间的门。“嘿。” 汤耿志跟在后面走进门,发现对着窗台的写字台前正坐着一个人。那人背对着来人们,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。 “张先生?”汤警官问了一声。 没有回答。 “张英豪先生?” 没有动静。 莉莉生气地快步走上前,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。 冰冷、坚硬。 莉莉的表情变了,她一把拉开那把椅子。座位上的人跌了下来,摔得四分五裂。 那竟然是一个蜡人。 “这……”叶神父一脸的惆怅。 “恶作剧的小鬼。”钱老太太刻薄的评价了一句。 “看来他已经逃走了。要不要下通缉令?”莉莉问汤耿志说。 汤耿志望着那做得惟妙惟肖的蜡像,回头看看梅若芬。 “他也许在地下室也说不定?” 梅若芬的眼睛望着窗外,说。 “地下室?这里有地下室吗?” “有一个,其实是他的工作室,有一半建在地底下。是个火窖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你带我们进去看看。” 梅若芬带着他们离开房子,回到小花园。绕过常年不曾清扫的路面,踩着枯叶和腐草堆积成的泥路。一行人亦步亦趋地走到屋后,看见半扇虚掩的门树在一个酷似坟墓的建筑上。 梅若芬站在门前,不动了。 “和华,搀我下去。”钱老太太说。 “可是母亲……”叶神父又说了一半,又被老夫人的行为阻断了。那个老太婆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,颤巍巍地站起来。一旁的梅若芬赶紧伸手扶住他。 老妇人也不说谢谢,又命儿子把她的轮椅先搬到地下室去。 叶神父遵命了。 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,一群人来到了张英豪的地下工作室。 这是一间有百来平方的房间,最里面的一角里是一座土窖。窖门正关着。但每个人都看得出,这个炉窖刚烧过东西。 “张先生,你在这里吧。”汤耿志环顾着这件房间里的各种塑像,有泥像,有石膏像,也有蜡像和铜像。 依旧没有应答的人声。汤耿志有些恼怒了,他大步走上前去辨认那些尊类人的塑像,非想要从这里面找出一个活人来。 只是,你必须承认,这一天对于汤耿志来说是不祥的一天。他仔细辨认了那房间里的四五十个塑像,没有发现一尊有活人的气息。 “汤Sir,这个张英豪不会也被封在塑像里了吧?”莉莉问出骇人的话。 汤耿志大惊,虽然他也有这样的想法,但总不能把这里的雕像全部敲开来看吧。 “叶神父,你对这件事怎么看?” 叶神父看着他的母亲,汤耿志把脸扭开了。 “这个男人几岁了,竟然这么害怕他老妈。” “汤警官。”梅若芬的声音有些颤抖。 “怎么了?” “你看那。”她指着炉窖的铁门,上面正插着一张扑克牌——梅花J。 “张英豪的星座是……” “那个小子是一九五八年十二月十三日生的。”钱老太太说,“那是什么星座?” “射手!”莉莉叫道。 “该死,射手座的男人,为什么我早不知道。”汤耿志大叫一声。把窖门打开了。 叶神父用一根长长的铁构把里面一个烧成瓷样的东西给拉出来。 汤耿志先松了一口气,因为那不是一个人型的瓷器。 那个瓷器呈卵形,或者更确切的说像是一只巨大的椭圆型法国面包。不到两米长,最宽处有个啤酒桶般粗细。整个瓷器表面不满着不均匀的裂痕。 “砸开它。”钱老太太在轮椅上说。 “你说什么?”汤耿志问。 “砸开它。”老妇人又重复了一遍,一对犀利的小眼睛盯着炉窖旁的一把铁锤。 叶神父走到那把它拣起来,但并没有向卵形瓷器敲去。 “咂开它!”钱老太太一声大吼,叶神父手里的铁锤应声而落。 “那是什么味道啊?”汤耿志心想,“香味还是腐臭?”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好笑起来:从鬼屋里出来没有卸妆的梅若芬站在那具尸体的旁边,这张英豪简直就像特意为她准备的“恶魔盛宴”。 叶神父手里的铁锤比原来更沉重地落在地上,莉莉警官已经俯下身子,淅沥哗啦地吐了一片,只差把胃液也给呕出来了。 钱老太太依然没有表情地坐在轮椅上,最后吐出三个字:“叫——化——鸡。” <未完待续>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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